就让他打破了自己多年来顽固坚持的生活方式
W糁窝谴笱ё龉幌钛芯浚慈伺龅酱莺?坏消息的任务时会如何操作。实验一开始,等候的学生会接到一项指派的任务:去通知一名同学,说有一个重要的电话,其中半数的电话带来的是好消息,半数是坏消息。研究人员发现,根据消息的好坏,学生传达信息的方式很不一样。倘若碰到的是好消息,传话的学生保准会提到这一点:“快去接电话,你有好消息啦,快去找实验负责人打听详情吧!”倘若消息不好,传话的学生就闭口不提了:“有电话找你。详细情况你最好是去找实验负责人问问。”显然,学生们早就明白,要想得到他人的好感,必须把自己跟好消息联系起来,躲开坏消息。人们深知关联原理的奥妙,并努力把自己跟积极的事情联系起来,跟消极的事情保持距离——哪怕他们并非事情的起因。好多奇怪的行为都可以用这一点来解释。这类行为里最怪异的一部分,发生在竞技体育的大世界里。不过,这里要说的不是运动员的行为。毕竟,在激烈的比赛交手当中,偶尔做出些古怪举动无可厚非。更多的时候,暴躁狂怒、失去理性而又热情无限的体育迷们才显得怪不可言。欧洲爆发的体育骚乱,南美疯狂的足球迷杀死了球员和裁判(见图5-4),还有球迷在特殊日子给本来就很有钱的球员赠送奢侈的礼品,这些事情要怎么理解呢?用理性的眼光来看,这一切毫无道理。只是一场比赛而已,对不对?图5-4致命的体育狂热这幅照片反映的是发生在秘鲁体育馆的暴乱场面。在一场足球比赛中,裁判判阿根廷队获得胜利,现场立刻陷入混乱。这次暴乱造成318人死亡,400多人受伤。大部分伤亡是践踏和窒息所致。非也非也。体育和狂热粉丝之间的关系,远不止一场比赛那么简单,这种关系严肃、紧张、高度个人化。我很喜欢的一段逸事就是很恰当的例证。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一名老兵退伍回到巴尔干的家乡,没过多久就不说话了。医生给他做了健康检查,找不出毛病来。没有伤口,没有脑损伤,声带也没有受损。他能读、能写、能理解对话、能服从命令,但就是不说话——不跟医生说,不跟朋友说,也不跟苦苦恳求的家人说。医生困惑而又生气,就把他转移到另一座城市,安置到了一家退伍军人医院。在那里,老兵待了整整30年,从来不曾张口,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后来有一天,他病房里的收音机刚好调在了一个转播足球比赛的波段,当时那场比赛正好是他家乡的球队在跟老对头打。在比赛的关键点,裁判判沉默老兵家乡队的球员犯规,老兵气得从椅子上跳起来,瞪着收音机,30年来头一遭开了口,“你这个蠢蛋!”他大叫道,“你是想让他们赢比赛吗?”说罢,他又坐回了椅子,重新回到了一贯的沉默当中,再也没开口。从这个真实的故事里,我们可以了解到两件重要的事情。一是体育运动蕴含着惊人的力量。老兵希望家乡球队获胜的欲望是如此强烈,光是这一点冲动,就让他打破了自己多年来顽固坚持的生活方式。体育事件对粉丝长期生活习惯的影响,绝不仅限于老兵这一个例子。1980年冬奥会期间,美国冰球队击败了夺冠大热门苏联队之后,守门员吉姆·克雷格(Jim Craig)从来滴酒不沾的老爹,喝完了整整一瓶酒。“我一辈子滴酒不沾,”他在事后说,“但我身后有个人递过来一瓶干邑白兰地,我就喝了。没错,我真的喝了。”这类反常行为不只发生在运动员的父母身上,新闻还报道了冰球场外球迷们的狂喜表现:“他们拥抱,他们唱歌,他们还在雪地里打滚。”连那些不在冬奥会现场的球迷也因为胜利而欣喜若狂,并做出好些古怪的行为来表明自己的骄傲。在北卡罗来纳州的罗列市,听说冰球队获胜之后,一场游泳比赛暂时中断,运动员和观众齐声高喊“美利坚!美利坚”,直喊到声嘶力竭才罢休。而在马萨诸塞州的剑桥市,一家安静的超市在胜利的消息传来之后突然沸腾起来,卫生纸和餐巾纸做成的条幅漫天飞舞。超市的员工和经理也很快加入了顾客们的狂欢活动,之后甚至带起头来。毫无疑问,体育运动的力量深入人心,势不可当。倘若我们回头再来看看沉默老兵的故事,就能发现体育运动和粉丝之间的关系的另一点本质特征:体育运动和粉丝之间的关系是非常个人化的。不管沉默老兵的个人认同残缺到了什么程度,足球比赛仍能让他感同身受。经过病号房里30年无声的自我放逐,不管他的自我已经虚弱到了什么程度,比赛结果仍然牵动着他的心弦。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要是家乡队输了,他个人会觉得消沉;要是家乡队赢了,他的自我则会提升。何以如此呢?还是关联原理在搞鬼。他与故乡的关系,把他跟一场球赛的胜利或失败捆在了一起、包在了一块儿、系在了一处。著名作家艾萨克·阿西莫夫(Isaac Asimov)描述过我们观看比赛时的反应:倘若其他条件全都一样,你铁定会支持跟自己同样性别,来自同一文化、同一地区的队伍……你想要证明自己比另一个人更优秀。你支持的一方就代表了你,它赢了,你就赢了。从这个角度来看,体育迷的狂热就变得有意义起来。我们观看比赛,并不是为了它固有的表现形式或艺术意义,我们是把自我投入了进去。这就是为什么球队主场获胜以后,粉丝们会投以那么强的崇拜和感激之情。这也是为什么球队主场失利之后,同一批粉丝会马上翻脸不认人,恨不得把球员、教练和官员生吞活剥了。球迷们对失败的零容忍,甚至还能缩短本来相当成功的球员和教练的职业生涯。以弗兰克·雷登(Frank Layden)为例。雷登是NBA犹他爵士队的教练,爵士队在中西部赛区正处于领先地位时,他却突然辞职了。他率队的成绩不错,为人热情幽默,还是盐湖城地区出名的慈善活动家。可这一切都无法抵挡爵士队输球后一些球迷对他的怨念。他碰到过多起球迷泄愤事件,有一回输球以后,有个球迷等了他一个多小时,专为狠狠骂他一顿。雷登如此解释自己辞职的决定:“有时候在NBA,你会觉得自己像条狗。有人朝我吐口水;有人走过来对我说‘我是个律师,来打我,打我呀,这样我就好告你了’。我觉得美国人太拿体育比赛当真了。”如前面所说,我们想要自己支持的运动队赢得胜利,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优秀,那我们是想向谁证明呢?当然是向我们自己,也是向其他所有人。根据关联原理,倘若我们能用一些哪怕是非常表面的方式(比如我们的居住地)让自己跟成功联系起来,我们的公共形象也会显得光辉起来。难道球迷们真的觉得,哪怕从没出过拳、接过球、得过分,甚至从来没上过场,自己也能从主队的胜利中分享到荣耀吗?我想的确是这样。各种证据也支持他们的看法。还记得吗?打败仗跟古波斯帝国的信使毫无关系,坏天气不是气象预报员造成的,巴甫洛夫的铃铛也带不来食物。它们之间有联系,这就足够了。出于这种原因,要是南加州大学赢得了全美大学生橄榄球赛的“玫瑰碗”,肯定会有人想方设法地强调自己跟南加州大学早就有关。有一项研究表明,衣着打扮能用于实现这一目的。研究人员清点了7所大学(亚利桑那州立大学、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学、圣母大学、密歇根大学、俄亥俄大学、匹兹堡大学及南加州大学,它们是全美大学生橄榄球赛的主要参赛队)的学生周一早晨穿本校橄榄球队队服的人数。结果发现,要是本校队伍在上周六赢了比赛,周一早晨穿校队队服的人就会更多。此外,获胜时比分越悬殊,穿获胜队队服的人越多。可以说,学生们穿校队队服,不是因为校队打了一场势均力敌、艰难取胜的比赛,而是因为压倒性的胜利带来了不容否认的优越感。人们会公开吹嘘与其他成功者的关系,沾染反射而来的荣誉光彩,同样,人们也会避免跟失败者搭上关系,免得遭了霉运。1980年全美橄榄球赛季,新奥尔良圣徒队的主场上出了件怪事。那年,圣徒队很不走运。买了季票的球迷们出现在看台上时,都开始用纸袋蒙起脸来。球队的比赛越输越多,蒙脸的球迷也越来越多。电视台的摄像机经常录下这一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