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事法庭的陪审团/陪审团的一般特征/统计数
他们对巴黎的工人怀有膨胀而冲动的同情心。在阿巴耶,当这个群体中的一员得知囚犯们已经二十六个小时都没有喝上水后,差点就要杀了那个玩忽职守的狱卒,还是犯人们纷纷为其求情才得以活命。当一个犯人被宣告无罪(由临时法庭宣布),看守和刽子手,所有人都争相拥抱他,拼命地为他鼓掌欢呼。;随后他们又继续屠杀其他人。在大屠杀过程中,一种欢快的气氛从未消散。他们围着死尸唱歌跳舞,专为女士;准备了长凳,以便愉悦观赏处死贵族的过程。他们还一直表现出独特的公正性。阿巴耶的一名刽子手曾抱怨说,座位靠后的女士们看不真切,现场只有少数人能够享受到痛打贵族的乐趣,为了公平观看,他们决定让这些牺牲品缓缓经过两排刽子手,刽子手们只使用刀背砍人,以便延长其受苦的时间。在福斯监狱,人们可以看到受害人全身赤裸,被凌迟长达半个小时之久,直到每个人都看够了,再当着众人的面将他开膛剖肚。但刽子手们并不是毫无顾忌的,他们还是会表现出我们曾指出过的存在于群体身上的道德意识。他们拒绝占有受害人的钱财和珠宝,并将它们统统送到会议桌上。在他们的所有行为中,到处可见群体头脑所特有的简单粗暴的推理方式。于是,在屠杀了一千二百到一千五百名国家敌人之后,有人提出,那些关着老乞丐、流浪汉、少年犯的监狱,其实是在养着没用的吃饭人,因此不如把他们全部解决掉,这个建议立刻就被采纳。此外,这些人中当然有一些人民的敌人,比如一个名叫德拉卢的妇女,她是一个投毒者的遗孀:她肯定对坐牢充满愤怒;如果她能办到的话,她会一把火烧了巴黎;她肯定说过这话,她是这么说过的。也把她除掉算了。;结论很明显,所有人都被处死了,包括五十多名十二岁到十七岁的孩子,他们都有可能变成国家公敌,因此当然很有必要把他们也一并解决掉。工作了一整周,所有的处决终于结束,刽子手们想着休息了。但他们深信自己为国家立了大功,于是前往政府邀赏,最狂热的分子甚至要求得到一枚勋章。1871年巴黎公社的历史也为我们提供了类似的事例。随着群体势力的增长和政府权力的不断退让,我们当然还会看到很多这样的情形。第三章刑事法庭的陪审团刑事法庭的陪审团/陪审团的一般特征/统计数据显示,陪审团作出的决定与其成员构成无关/如何影响陪审团/理性的微弱作用/著名律师的说服手段/罪行性质让陪审团持宽容或严厉态度/陪审团制度的益处/其职能若被法官取代将极度危险。这里我们不可能研究所有类型的陪审团,我将仅就其中最重要的,即刑事法庭的陪审团进行探讨。这类陪审团可以作为有名称异质性群体的极佳例子。我们从中可以看到易受暗示、易受无意识情绪控制、缺乏推理能力、易受带头人影响等特质。在研究过程中,我们将有机会观察到许多有趣的样本,即一些不了解集体心理的人所犯下的错误实例。陪审团首先让我们看到的是,由不同类型成员所构成的群体在做决定时,其智力水平无关紧要。我们发现,当人们聚集在一起进行审议,需要就某个非技术性的问题给出意见时,智力在其中并不发挥任何作用。一群学者或者艺术家因其身份而集合在一起,但对于某些一般性的议题,他们给出的判断与一群泥瓦匠或杂货商不会有多大的差别。在许多时期,政府部门对构成陪审团的人员慎加选择,从有教养的阶层中进行挑选:教师、官员、文人等等。如今,大多数陪审员则来自小商贩、小资本家或雇员。然而,令专家们吃惊的是,无论组成陪审团的是什么人,统计显示,他们做出的判决总是一样的。那些法官本身,即使是对陪审团制度抱有敌视态度,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断言的确凿性。对此,一位刑事法庭的前任庭长,贝拉·德·格拉热先生在他的《回忆录》中是这样说的:如今,选择陪审员的权力实际上掌握在市议员手里,他们根据自己在政治和选举上的需要,把人列入名单或从名单上删掉&&大多数被选入陪审团的人都是普通商人(不像从前那样重要)和某些政府部门的雇员&&各种意见与各种专业在陪审员这个角色中融合,许多人都是热情满满的新手,这些有着最良好意愿的人们谦恭地相聚在一起,陪审团的精神并未改变:它的判决依然如故。记住我所引的这段话当中的结论,而不是那些软弱无力的理由。我们也不必惊讶于这些立不住脚的理由,因为那些律师和法官往往都不了解群体心理,因此也不会了解陪审团。我从刚才这位作者所提及的事实中还发现这样一个证据:刑事法庭上最著名的律师之一拉肖先生,曾一步步利用自己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