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文是“云”的意思
必须得克服它。两人达成了默契。按以往的经验看,船员们能够从容应对恶劣的条件。他们之前也预料到会有坏天气的出现,并让船只做好了准备。他们从最初的预报中就知道,这会是一次艰难的霍巴特之旅,但两人都有信心能完成比赛,即使是情况进一步恶化。选A、B还是C?毫无疑问,拉里埃里森对天气情况知道得更多。他此前就从一名天气专家那里购买了服务,这名私人天气预报服务提供者叫罗杰巴德姆(Roger Badham),人称克劳兹[1]。克劳兹从1977年开始为帆船选手提供天气预报服务,拥有一长串客户名单。这次他主要帮助莎扬娜拉号和另外一艘大船野小子号,以及一些买得起他的服务的船只。距离比赛还有一周,克劳兹开始研究大量计算机模型,预测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其中的美国模型预测会有最糟糕的情形出现,澳大利亚模型预测的结果则没有那么危险。而以往最为准确的欧洲模型则认为不用太担心。一般来说,克劳兹会把模型按照发生概率的大小分为A、B、C这3种。今年的情况格外不明朗,就像是赌博。但在赛前的最后12个小时里,克劳兹决定使用地域性的澳大利亚模型。该模型预测巴斯海峡南部会有低气压出现。虽然不十分肯定,但他在周六上午最后一次吹风会上向自己的客户说明了这一点。不是人人都有足够的钱享受克劳兹的服务,不过有关最糟天气情况的传言很快在船队中传播开来。阿万蒂号的船长约翰穆尼(John Mooney)看见克劳兹在与自己的一位客户攀谈, 于是这艘船38英尺长(约合11.6米)的船长就躲起来偷听两人的谈话。他听到有一个模型预测的比强南风严重得多,是南方的强烈气旋[2],风速也会高得多。虽然克劳兹马上补充道,这不是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而在他看来,船队可能遭遇的风只有40~50节,但出现天气炸弹的可能还是引起了穆尼的警觉。暂时不去管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AFR午夜漫步者号上的船员开始准备供应品。饮用水都被冷冻起来,这样就省去了带冰的麻烦。打包好的食物按照开饭顺序一一排列好,大多是些三明治和事先烧好的冷饭菜。如果他们能知道未来的天气情况,就不会再费心考虑食物了。在未来30个小时里,饮食只是需求优先度非常低的一件事。* * *[1] 克劳兹(Clouds),英文是云的意思。译者注[2] 强烈气旋,也称为天气炸弹。译者注9AFR午夜漫步者号他们出发了!开赛当天早晨,爱德和鲍勃很早就上了船。其他漫步者号的船员也一个接一个地出现了。和往常一样,首先是克里斯,然后是米克斯,戈登,笑呵呵的乔诺。到11点,所有人都按时到场,除了亚瑟。亚瑟一家在新南威尔士州中部的达博过的圣诞节,那里距离悉尼300英里远,他原计划搭乘飞机赶回来。这原本就是一次很紧张的行程,而从澳大利亚内地飞回来难免会出现各种晚点的情况。亚瑟迟到了,所有人都很着急。爱德尤其不高兴。正当鲍勃提醒爱德小心别急出心脏病的时候,亚瑟出现了。他两三步走到船上,一脸认真地问道:你们急什么呢?这个小风波结束后,船员们开始向船上装行李,这是项相对轻松的工作。为了达到爱德轻装上阵的要求,每人只能携带一件备用的衬衫。在应对恶劣天气的装备装船后,才轮到队员们那几乎全空的行李箱。这些行李箱只能放在规定好的位置,起到压舱物的作用。在所有物品都装船后,船员们开始向他们的亲戚和好友第一次道别,再到游艇俱乐部喝下最后一杯热咖啡,这是他们未来几天内唯一能享受到的热饮了。在体味过最后一丝文明后,队员们走向自己的船,漫步者号正安稳地泊在俱乐部前面。这时通常会再一次道别,爱德的父亲比尔,按惯例讲一番话鼓舞大家的士气。然后,漫步者号就松开缆绳,开始航行,在船只停靠区里小心翼翼地玩上一番碰碰船游戏,进入海港。和其他人一起,苏普萨提斯在码头挥手告别船员。她不停地挥手,直到船开出悉尼港为止。她目送着自己的丈夫、兄弟、姐夫和朋友从视线中消失,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心里不免仍有一丝担忧。在以往,苏会直接开车到悉尼岬,观看开赛的过程。船只出发,向右急转再向南挺进,鸟瞰这一切是她喜欢做的事情。但今年她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一个一岁,一个两岁,要照顾孩子就没法亲自前去观看比赛。而且再去看的感觉就像说两次再见一样,而一次分别就够难受了。苏来到米克斯和他妻子的家中。米克斯的妻子名叫安娜贝尔大家都管她叫廷克。两位妻子就在电视上收看开赛的盛况。和以前一样,这是一个有点令人失望的节目。摄像机只盯着那些大船,尤其是莎扬娜拉号。小一些的船只没有什么特点,不会引起太多关注。在摄像机之外,AFR午夜漫步者号已经穿过了观众船只。这些船数量众多,一直挤到禁止非比赛船只进入的禁航区前面。虽然警方尽力维持秩序,总有一些漏网之鱼想要挑战一下自己并不怎么样的技术。比赛现在还没有开始,但这时的操作就已经需要全神贯注了。要是还没到海岬就被一些疯子毁掉了比赛那就太糟了,数月的辛劳、付出和金钱可不能在这时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