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者”号上的每个人都知道了危险的存在
识的人们,不只是他们的竞争对手,还是一起分享过航海时光的好友。有的人,像吉姆劳勒,他们私下交情很好。这给漫步者号敲响了警钟,漫步者号上的每个人都知道了危险的存在。一个浪头就打翻了这些船,折断上面的桅杆,那也一定能轻易摧毁他们的船。爱德、亚瑟和鲍勃开得极好,船员们也在以杰出的团队精神彼此支持。不过,不要忘了各种悲剧就发生在他们周围不远处:VC离岸旁观者号在北面被大浪击中,离他们不到20海里(37千米)。紧跟在他们身后的温斯顿丘吉尔号已经沉没。猎户之剑号在南面大约20海里处走到了命运的尽头。商业邮报水之精灵号在东面10海里(18千米)翻滚倾覆。这是一个残酷的现实:AFR午夜漫步者号就在灾难的中心。(见下图)鲍勃托马斯尽自己最大努力开着船。前面有米克斯阻浪,他紧紧握住舵盘,尽量压低身子,任凭海水扑打在身上。大浪3次把他从舵旁扯开,狠狠地摔在驾驶位上。每一次他都能蹿回去,使劲扳住舵柄,聚精会神地准备迎接下一个浪头。鲍勃是个接受过训练的船长,曾参加过救生艇与海事安全演习。他对自己的船有信心,而且相信小漫步者号可以逃过这一劫。不过身旁发生了这么多悲剧,他有必要让船员做好最坏的打算。弃船通常是最后一招,不过万不得已时必须这样做。温斯顿丘吉尔号上的船员无路可走,只能选择登上救生罚如果漫步者号也到了这一步,鲍勃要确认他们可以以正确的方式离开这艘船。他们不能把救生筏直接扔出船舷,充气,然后坐等一切事情顺利完成。弃船必须是一个有计划的、合理的行动。在爱德掌舵后,鲍勃进入船舱,向休息的船员简要讲解了沉船时应该注意的事项。他冷静地解释了这一过程,并把相应的任务分配给每一位船员。一些人要负责把救生筏放到甲板上。另一些则要拿好逃生装备包(Ditch Bag),或者叫作应急袋(Panic Pack)。应急袋里有信号弹、紧急无线电示位标设备,以及其他逃生用的必要用品。他们还说起了水瓶、手电等其他物品。虽然谈论的是紧急逃生话题,这些人(尤其是鲍勃)都没有显露出一丝慌张。如果到了上救生筏的地步,那么整个过程必须十分有序地完成,这样才能保证不落下一个人。鲍勃说。他强调指出,弃船的过程必须准确地按预定方案完成。如果有两三个人抢先跳进筏子,又被大浪冲走,其他的人就只能被落在下沉的船上了。在向船舱中的船员讲明这一切后,鲍勃爬上甲板,把事情告诉爱德。爱德表示理解,并同意这样做:他们需要为任何可能发生的情况做好准备。在亚瑟掌舵、米克斯阻浪的时候,鲍勃又把这番话对他俩复述了一遍。这一切令人感到不安。天气已经到了这份儿上,但事情还可能向更糟的方向发展。鲍勃说起救生筏的事情,就意味着他们正在陷入更大的麻烦。现在的风速在65节左右,海浪不停地拍打着这艘船。呼啸穿过帆索的风让船员们几乎无法交流。但鲍勃贴着每个船员的耳朵向他们说了这番话,口气非常镇定。许多船都遇到麻烦了,他解释道,而且前面的情况比我们前面经历过的还要糟。鲍勃不断重复有关应急袋、紧急无线电示位标设备、信号弹的操作指示,还有救生艇的位置,以及打开它们的方法。最后,他重申了弃船时最重要的守则:只能(在水里)从下往上爬进救生筏,不要(在船上)从上往下跳。意思很明确:必须要等到AFR午夜漫步者号的确开始下沉时,再考虑上救生筏的事情。鲍勃非常谨慎地想好了每一个步骤,米克斯则不禁对情况的严重程度担心起来。如果他们身边更大的船都沉了,一条35英尺长的船又有多大概率能避免这种厄运?想要击败这场风暴,团队精神、技术以及运气三者缺一不可。他们没法控制运气,但他们是拥有技术的水手,而且会以超常的凝聚力共同奋斗。掌舵的亚瑟觉得海浪正面的宽度差不多要赶上一个橄榄球场那么大了。这些巨大的、陡峭的水壁,剥夺了漫步者号所有的优势,只给这艘小船留下了操控性这一点长处。亚瑟就驾着船在这些海浪间穿梭,要是他感觉左侧的情况不对劲,就开到右边去。风在浪间波谷中会减弱,漫步者号可以获得海浪的保唬这时亚瑟可以松一口气,但也就是一口气而已。周围还都是巨大的噪声和飞溅的水花。只有在这时,船才稍微好控制一些,不过很快就又要被吸向另一股海浪了。亚瑟可以感到船头在承受拉力,漫步者号会升到浪上。当到达顶端时,就是一阵猛烈的狂风,船就会猛地翘起来。他还不能去管打在脸上的雨点和水珠,因为这时就该考虑下一步的行动了。他必须找到穿过下一股浪的航线。在这种情况下掌舵需要全神贯注。这样做非常累人。爱德开船的技术是最好的这一点毋庸置疑而且他会承担最多的工作。好在AFR午夜漫步者号上还有另外两人能够驾船,可以让他在紧张的工作中获得一些喘息的机会。他们有一套机制,可以保证甲板上的人手每小时就轮换一次。在这种情况下,失误是不可避免的,但重要的是将失误最小化,并迅速恢复正常。漫步者号轮流掌舵的机制意味着,这样发生失误的次数要比一个人硬撑时少得多。而且在紧要关头,休息